海鸥教授 二十

    二十

    第二开了一的讨论会争争吵吵每个课题只讨论了十来分钟有些评审者态度极不认真敷衍了事草草地就判了别的刑这里的每个课题都凝聚了教授们的许多心他/她们都是了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筹划酝酿完成的每个申请者都对自己的课题申请寄予了无限希望丁一觉得太残酷了但是他没有办法为了几个有前途的青年华裔教授的课题丁一和几个老印争得厉害他不退让能救多少就是多少起码申请稿还有旋余地重新送来老印们常常抱成团对华裔教授们的分数打得很差故意刁难打压当年读书时丁一就会到在美国真正欺负中国的往往不是白而是印度印度是英语系国家在语言他们有一定然的优势尽管他们的英语听起来很别扭其实两个民族都很勤奋相煎何太急后来工作也是如此丁一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听长辈们说解放前的英租界里的帮凶都是印度来的对中国狗仗势地呵斥加棒时间久了无形中在美国科技界的华圈里普遍对印度有成见许多教授不敢收从印度来的做学生和博后因为他们很容易做假丁一对老印们的意见逐条驳据理争毫不相让台湾教授时不时地敲边鼓声援一丁一得老印们恼火但又没有办法毕竟丁一是Chairman他们有点忌惮所以有所收敛这都是老把戏了丁一以前经常碰见已经习惯了所以一见有印度教授在场心里就有所警惕不让华裔教授亏在Study Se里最怕的就是没为你说话再好的科研项目无关心无关必无疑不知怎地丁一想起了洪涛和鞠中国那边又是一番风景各有千秋想到中国的科研丁一心中不免一丝苦笑

    开完了会丁一也不做留就乘飞机往家里赶因为Judy明开家长会他是一定要参加的丁一对的教育一向很重视平时太忙没有时间辅导他们的功课但家长会绝对不能省掉通过家长会一方面可以了解孩子们在学校的学习况一方面可以和老师们沟通

    到家里月琴正在做菜见了丁一告诉他同事们说郊外的枫叶非常好看问要不要周末去赏红叶丁一说好呀他肚子有点饿用筷子拈了一筷子菜就往里送两在餐厅的圆桌旁饭谈着Judy家长会的事Judy刚考完SAT分数很棒她报考了军校需要老师们的推荐信借这次家长会的机会正好向老师们一底现在可是申请学的关键时候

    第二午丁一没有班他们开车来到Judy的学校参加家长会像以前一样心有点隐隐动这是一所私立中学规模不一平房但教学质量绝对一流是这所城市最好的学校每个年级只有八十来个学生每年其中有分之二十的学生被常藤学录取和许多中国家长一样丁一月琴也非常注重孩子们的教育他们忙没有太多的时间督促孩子们的学习也不欣赏对孩子苦苦相的督促方法于是钱将孩子送到这所私立学校培养让他们在自由的环境开结果果不既然孩子们在这所学校里学习不错如鱼得全面发展由于学习成绩优秀孩子们还拿了奖学金

    了教学楼有个黑秘书和他们相熟打招呼并递给他们今和各课老师面谈的时间表他们沿着光洁的木质地走廊向里面走去沿途墙壁挂满了学生们的作品其中有一幅中国字画老远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是一个中国书画家写的条幅赠送给这所学校的苍劲有浑然成条幅旁边挂满了这个学校的学生夏到中国学校流的照片一群中美中学生聚集在一起联欢动作笑这所学校和中国的一所学校结为了学校两校的学生每年都有互访飞来飞去像一群羽翼未丰满的海鸥向着海阔空飞奔丁一心里不住自嘲自己是海鸥也就罢了怎的将孩子们也联想成了海鸥好像得了海鸥症

    月琴忽然发现了Judy的作品是一个由若几何图形组成的雕像颇具想象而且图形很复杂“这孩子还有点意思”月琴赞扬道抿欣赏月琴常常在丁一面前称赞美国学校的教学方法启发式培养出来的学生动手能强想象丰富她站在这幅作品前不肯离去看那样子有点想把它去悔声连连没有带相机来这时走廊的铃声响了和老师见面的时间到了在丁一的催促月琴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Judy的作品

    他们先来到政治老师这里一个发稀疏的老瘦削的肩膀随着笑声颤抖不停有点神经质他一见丁一俩就声赞扬Judy会感强学习兴趣浓厚向她布置的马克思理论书籍的课外作业都读完了最近考试时给她布置的考试是写一篇学习会文章她写的论文对会义和共产义的理解非常到位够得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了说完老哈哈尖笑很有感染丁一和月琴听了面面相觑在这里学习共产义理论？有没有错?难怪最近Judy不停地向他们追问马克思列宁义还问中国的泽东老说他最欣赏的就是Judy文章里面用泽东的革命实践对马列义所做的说明非常生动她一定看了不少参考书他给了Judy论文 A+的成绩丁一和月琴当年中学时一到晚学的都是这玩意都了到美国后渐渐生疏淡忘怎么现在也在这里学起马列来了而且还很认真有意思这位政治老师说不光是Judy班的其他学生都对马列义很感兴趣讨论烈

    十五分钟后一轮铃声响了丁一到了数学老师那里“才才你们是怎么培养孩的？”数学老师是个的一见面就对Judy赞不绝他本是个英国在这所学校教学了几十年是学校的王牌教师他教过的许多学生学后都馈说学的老师比他差远了他目光邃像个思想家说话逻辑条理分明丁一被老师的赞扬得有点丈二和尚不着脑月琴说我们没有觉得Judy在数学有什么赋呀一个疯疯癫癫的丫丁一责怪地看了一眼月琴怎么当着老师的面这样说让她听老师的数学老师了鹰钩鼻子不解地说：“你们太不了解自己的了知道吗每年的应届毕业生我都要出十道数学难题检测他们以检验我们学校应届毕业生的平其中有一道题历届的学生都不会做可是这道难题今年被Judy做出来了不仅如此她的演算方法比我们老师的方法还好简练捷”月琴糊糊记起来了有一Judy一家就说不许打搅她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功课要完成做不出来不饭月琴疑惑地看着她一脸心思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又了什么疯癫她常常心来不可捉只好不去管她可是没有过二十分钟她就楼来饭里嘀嘀咕咕说这也难题月琴问她是怎么事她简单地说老师布置了一道数学题一就解出来了月琴当时也没把它当事“我觉得Judy在学适学数学或物理要不然太可惜了”数学老师同时兼课物理老师真心诚意地向丁一建议丁一礼貌地说他们会将这个意思传达给Judy多谢老师栽培可是俩心里清楚Judy已经明确表示要报考军校真是难为了数学老师的一片苦心

    面面谈的一位是化学老师一个很有涵养的教师银丝如缕她前年被评为全美中学最佳化学教师本来要退休的可是学校极挽留在这位德高望重老师的引导化学是Judy比较喜欢的一门课丁一知道她得化学老师的赞赏和喜Judy连续两年都参加了学校的化学奥林匹克队而且两年都得了州里的优胜奖今年更是取得了全国化学优胜奖果不既然化学老师一见他们就着满银发笑嘻嘻地对丁一说了一堆Judy的赞扬话如数家珍一般

    面车马轮流转语文、历史、生物、拉丁语科目一项项谈来老师们都褒奖有加觉得Judy动活泼积极高学应该攻自己的科目丁一连声说是的是的然后感谢一番不过他们还是不放心请老师们指出缺点老师们说要是学生们都像Judy那就教得服了丁一将信将疑地离开了老师们觉得心里不踏实因为在家老是让不放心意可是他们知道美国教师们不太会来虚的少恭维比较实事求是这孩子怎么在学校和在家里判若两

    他们来到音乐老师那里只见她门前冷落清坐在桌前概是偏科来见她的家长不多她皮肤白皙高颧骨一红发挽了一个结非常端雅淑她见丁一来了有点羞涩地请他们坐Judy是学校唱诗班成员而且很认真逢年过节毕业典礼唱诗班的学生就要为家表演助兴丁一是唱诗班的忠实听众每会必到坐在那里看着穿礼服的中学生们手蜡烛从门来经过观众走到台排成队形在这位美貌的音乐老师甜美嗓音带领用多声部唱出籁般的美音就觉得心灵会得到安和荡孩子们的歌声像山涧的很纯正如同光洒绿叶林一片清新丁一看着台的虔诚地美唱心中充满了幸福感她就像一棵慢慢长的树苗婷婷而立音乐老师用碧绿的瞳仁看着丁一感谢他们多年来对她工作的支持不光是JudyBrian以前也是唱诗班的成员她说过了圣诞节学校要组织唱诗班的学生到欧洲巡演出希望Judy能参加因为这是自费演出让学生开眼界费用不菲她也知道Judy正忙着最后一学年的学习还要申请学校月琴说去问问Judy一切看她的月琴很喜欢这个老师问了她几个音乐问题有点专业于是两侃侃而谈丁一装模作样地附和着点月琴学时也唱过唱团让两个孩子唱诗班完全是她的意她一直认为这对培养孩子的很有帮助

    最后一个要见的是学校负责Judy的辅导员负责学的报考事宜和立学校一个辅导员管毕业班几个学生不一样这个学校一共有三个辅导员每管二十来因此对学生比较熟悉她很直接了当地对丁一和月琴说Judy不但学习好活动能强是个all rund学生应该报考耶鲁和哈佛录取的希望非常要不然太可惜她和Judy谈过知道她想报军校而且学毕业后要继续读军校医学院一分钱不完全独立虽然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她两眼看着丁一那意思很明确是不是重新考虑丁一他们知道这所私立中学把名声看得很重要它的许多校友都是会名流对学校的馈捐赠也很多丁一月琴和辅导员的看法一样已经作了许多说服工作可是Judy的意一向很说不动她她很哥哥的影响满脑子的献神加条件出想让自己得到锻炼看着他们面露难辅导员明白了她说不管Judy报那所学校她都会写一封很好的推荐信和学校的评语她非常敬佩丁一对孩子教育的态度尊重孩子们的选择不以名校为目的

    “知不知道” 辅导员说：“因为我们学校常青藤学校的录取率很高今年突然有许多中国家长想将孩送到这里来读中学学校已经收到了好多封从中国寄来的学报名申请那些中国家长很有钱他们在信里直说要捐款多少给个数条件是保证孩子能考美国前十的名校”

    丁一和月琴互相看看中国对名利的追逐之风刮到了美国的中学他们认为只要有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五洋可捉鳖九可揽月丁一记得二三十年前台湾也刮过一阵子留学生的留学之风许多孩子来了没管

    “学校讨论后拒绝了他们当中多数的申请尽管他们很有钱因为太功利我们培养的是对会有用的才而不是为了专门达到读耶鲁或哈佛的个目的更何况我们保证不了每个学生都能名牌学这和每个学生的资及自努有关去年不了解况我们从中国招收了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学生结果这个学生的家长时常到学校来为孩子争分数斤斤计较说付了许多的钱就应该给好分数要不然将来影响好学学校的老师都对这个学生疼因为他的学习实在太烂不太用功也不能融于其他学生中去一到晚被守护着” 辅导员向丁一他们询问了许多关于中国经济发展和文化教育的问题于是丁一就他们所知道的况略微介绍了一二不能言尽其详这个问题太复杂既有历史“万般皆品唯有读书高”的渊源又有“具有中国特的”现代发展观其实对中国的许多问题丁一也不明白糊里糊涂的否则就不会有了中国去的许多惑和茫现在的中国是一个在许多方面都变得不认识的国度了但中国毕竟是自己的国有些话不能说得太明了要照顾颜面再加并不是所有的中国家长都是这样

    和该谈的老师谈完了丁一带着满意的心准备离开学校去班他们来到停车场这时猛听到后面有用中文高声喧哗：“我说那两位有点事请教”

    丁一和月琴过来见一位着华丽的中年步从后面撵了来发着卷眼线打得很重浓妆艳抹来到跟前来自觉不自觉地亮了一手的几晃眼金镯子得哗哗响脸透露着俗的优越感她冲着俩说：“你们是不是中国怎么喊你们半没答应”言语中透着鲁和无理缺乏教养

    丁一不免满心厌恶但还是耐着子说：“有什么事吗？”

    “我子在这所学校读书是个海鸥”得意洋洋地说丁一猜这概就是刚才辅导员提到的那位中国家长了她自我感觉相当良好自说自话自我炫耀：“你们给评评理我们了一年两万美金的学费他们才给我子一个B的成绩有的还是C这算什么要是在中国我老一个电话打给校长赞助他们都得乖乖地改成A钱不钱倒不是问题再添两万美金也行但你得给个说法给个好成绩是不是平易礼尚往来耽误了孩子的前途可是事谁负得起这个责任？我在这里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全职照顾孩子还请了一个会英语的保姆为的就是他有个好成绩将来不了哈佛怎么和我老代？又不是没钱”说完两眼一翻鼻孔一张一哼哼看看没什么应她将两只眼睛放平露骨地瞪着丁一和月琴接着说：“你们到美国来了多久？怎么孩可以在这里读书看不出来嘛”她瞟了一眼丁一旁的本田牌车子一脸不屑鄙视

    月琴不耐烦了说：“这位我们还有急事得赶走以后再聊”说完拉着丁一了车也不

    “唉唉”后传来了不满的声音：“你才我有这么老吗没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