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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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7-22

里山路一个星期才能赶集一次买东西学需要不亮就起在黑暗

    中翻越三座山的生活

    如果有愿意和尔童尔童谢谢地

    尔童只想出门就可以坐车走几步就有学校和医院随时可以买到任何东西

    的超市还有整不灭的灯火他做梦都想住在城里当城里

    但他当然不会和素琴争辩而是吸了抬起双手搭在素琴圆的肩

    看着她好看却满是担心和疑惑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我有不踏实

    过吗?就是现在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我不想这些这家厂也不错是吧

    既然可以做又有当技术员的机会嘛不试试我知道当了技术员也离城里

    差的远但是总比普工强对呗你就不想我出息一点想我像爹他们那样在流

    线一辈子

    素琴不由得笑了起来尔童趁打铁:「我总得出息一点最少将来要当个

    主管才配得

    「你就会哄我」素琴白了他一眼眼波流动:「就你还想当主管那些

    主管都是学生

    尔童嘿嘿笑了起来正想再哄她几句素琴却收敛笑容清亮的眼睛认真

    地看着他轻声道:「童童这家厂虽说不是特别理想但应该也是个能踏实

    活的厂没什么幺蛾子你想着有出息要当技术员心里当然高兴高兴得

    不得了」她把尔童的手拉到自己住心:「就是担心你总想当城

    里想太多会忘了我们的本分不肯踏踏实实地打工最后变得东方叔和美珍

    他们一样

    尔童了一惊没想到素琴竟会担心这种问题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先问道:「东方叔是去年毙的吧美珍她又是

    怎么回事

    素琴摇摇有些悲伤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她呀她也是总说要做

    城里前年就不肯再厂打工去年过年的时候听说得了艾滋病活不了几

    年了

    尔童一时无言沉默一阵之后抬起另一只手捧着素琴的脸颊一字一句地

    回答道:「不会的我有你就算要做城里我也是踏踏实实打工一步

    一个脚印地爬城里我知道我们这样的机会的可怜做不了也没什么抱怨

    的不会去胡作非为就是我还年轻现在总该试试老了才不后悔

    「嗯」素琴总算微笑起来看着尔童轻轻点:「我信你童童

    于是尔童长长地呼出一拉着素琴的手回到招工的年轻面前一起回

    答道:「我们在这里做

    「好」年轻非常高兴:「那你们填一这个表准备面试

    完了分宿舍

    当一切办理完毕之后已经全黑尔童先把素琴送到工宿舍楼

    后拉着行李箱走工宿舍宿管很就带着他来到一间宿舍门:「你自己挑

    张

    门打开的一瞬间尔童就听到苹果的歌声接着他目光一扫看到这宿舍还

    剩三张铺空着三位工留在房中正不会住太久尔童也不挑剔了十

    块钱押金拿到钥匙之后宿管便离开了尔童则拉着行李箱这间他将要暂

    住的地方

    虽然住不了多久但出门在外还是要和舍友好关系才行尔童放行李

    箱没有先找而是掏出一直舍不得的那包好烟走向右手边的坐着

    的那位颧骨和鼻尖通红正捧着一瓶白酒边喝边打量尔童的老工

    笑着递出一支烟:「好酒兴

    老工慢条斯理地点点接过烟在耳朵向尔童递来酒瓶:「老乡来

    一?」

    尔童赶笑着摆手:「哎呀我年纪轻喝不了这个

    老工慢慢地露出笑容点了点又喝了一才主动拉话道:「

    乡哪里的

    随意浅谈几句之后尔童转走向正在宿舍中间那张用桌子正拿着

    纸笔专心研究着什么一直没有抬的黑瘦工一样递出香烟:「我新来的

    老乡请多关照

    这工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却不肯抬尔童好奇地看了看他面前的纸

    却见面歪歪斜斜地写着几个马1猴3之类的字样他明白过来笑道:「老乡

    研究六合彩

    对方总算抬起尔童这才看到他的相貌他像是三十岁到五十岁都有可

    能非常邋遢发蓬里还有金属碎屑服也肮脏无比似乎一个星

    期没有洗澡也没有换此刻他清瘦的脸带着兴奋眼睛在一圈圈波一样

    的高度近视眼镜镜片后闪闪发光:「老乡也买这个?」

    尔童摇敷衍道:「我年纪轻不敢玩玩这个要被爹骂的

    对方顿时意兴阑珊再次垂尔童只好笑道:「哥中了不少吧

    「去年十月中了一千块」对方浑浊的眼睛闪耀着希冀的光彩:「我有个老

    乡的内弟的工友去年中了等我中了也在城里买车买房当城里

    「哥你这么专心研究肯定也会中」尔童不忍心打破这份希冀

    「哈哈这都是看运看运」对方总算主动和尔童谈了两句然后

    又再次扑在六合彩尔童也知道他现在肯定心里只有这个于是悄然退开

    走向最后一张躺着的工友

    苹果的歌声就是他枕边的手机放出来的虽然歌声响亮但尔童正想递出

    香烟时发现他已经着了于是赶吞回打招呼的话但他仍然好奇地打量了

    对方一眼发现这比自己不了几岁侧脸白净而细得像孩子与其说帅

    还不如用俊俏形容只是他脸有些发虚的感觉还有很严重的黑眼圈于是

    尔童不打扰他把行李箱拉到一张开始收拾起来

    除了苹果的歌声宿舍内再无其他声音尔童轻手轻脚地整理好自己的

    和储物柜拿出换洗服便走卫生间当他洗完澡洗过服回到宿舍时却看

    到那位觉的工友已经爬了起来正对着镜子仔细梳理了发胶

    也换了一套相当高档的休闲西装实在称得一表

    尔童赶前打了个招呼他答应一声便跳对那位喝酒的工友笑道:

    「李叔我晚不回来了

    「这次又是哪个?」老工多少有些担忧的神

    那家伙满脸得意:「田记士多的老板

    「你娃娃真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老工:「你年轻又俊好好

    谈个对象这厂里姑不是随便你挑你咋老是那些那个肥够当你

    了吧?」

    「好膘嘛嘿嘿」那家伙走向门:「这些

    么没老要么老都不在边的得很起来够劲再说了」他的脸

    突然专注起来:「这也是城边她们可都算是城里我要是能一个

    说不定也能一子当城里

    老工无奈挥手:「别说叔没劝你那些就是玩你你还想什么别的

    你娃娃这么终有一肚皮

    「好啦李叔没事」那家伙说着就拉开房门正好遇到两个年轻工友正打

    算开门看样子就是最后两张的主打了声招呼之后他们便一边

    边吵架:「刚才你打团你非得自己去送你会不会玩?」

    「你说我?不是你单崩了我们能输?」

    两都像尔童差不多年纪看来是老乡甚至本家兄弟但此时却吵的很凶:

    「次排位再带你我就是你孙子

    「你爹是我七叔你做我孙子?你各应谁

    在这种尔童也不便再和他们说话低声和那位老工友打了个招呼便

    走出房门
  [ 本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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