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四章）

 起出现在他们班那排机的尽高声宣布道：「停机集合」

    尔童有些惊因为离班还有半个时但老员工马欢呼起来尔童只

    得关闭机的电源整理好工具和工友们排好了队他好奇地看着满脸笑容的

    班长意识到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宣布

    确实是这样班长一开就是最让工们开心的事：「你们个月的工

    资今财务已经打到你们工资卡里了明亮把工资条发去」

    工们嗡地一声兴奋地谈了起来尔童这次当然还没有工资但他一样

    为工友们开心不已他们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复一的辛劳为的就是每个月

    的这一刻

    副班长笑眯眯的把工资条逐一分发给工每个拿到工资条的工都专注

    地看着带着不一样的表部分是高兴但也有不满沮丧和生伴随着

    糟糟的讨论：

    「这厂好从来不拖工资」

    「嗯呐每月都一到子就发安心我以前那厂时不时就拖个三五的

    事倒没什么事就是那三五都心烦的很」

    「你有三千四吧厉害」

    「唉我还不到三千」

    「你怎么扣了三十多？」

    「我不猪的有几次就没五块的了十块的饭」

    最让尔童注意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工尔童前两刚刚在有余观察

    工友们的时候就感觉这有些奇怪了现在发了工资他和几位工友的对话更

    是让他惊：「老黄个月你拿了五千吧」

    「老黄拿五千不是意思么」

    「老黄请我们喝瓶不过分吧」

    老黄有些苍白的脸皱纹都像是盛放的挠着白的两鬓笑道：「才刚

    过五千行行一会出去想喝什么你们自己拿哎是我家两丫

    又开学了」

    招工的那年轻没有吹牛确实有普工能拿到四五千的工资除了老黄班

    还有一个拿了四千二的无论尔童怎么算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决

    心清楚这个秘密这时另一位平时说话就有些结巴的工友则在被其他捉

    着吸引了尔童的注意有个平时就开玩笑的工促狭地笑道：「老、老、

    老顾发发、发了工资去、啥」

    另一位工友抢着用他的回答道：「嫖嫖嫖、嫖娼」

    刚发了工资心好那被捉的工也不生结结巴巴地击道：「老子

    今要要要、要去嫖、嫖你你你、你」

    于是工们一起哄堂笑起来班长也笑着摇了摇咳嗽一声正道：

    「好了别捉老顾了开玩笑开过打起架来别怪我扣你们工资」接着

    他又宣布了另一个令开心的消息：「明放假出去玩的时候心安全记得

    查工资到了没有有问题及时和我讲」

    虽然放假太多工们会不满但每半个月劳累之后休息一还是有必要的

    家一起笑嘻嘻地安静了来尔童也满面笑容看着班长从副班长手里拿

    过一叠纸翻了翻之后点了一位工的名字：「老纪你这个月不良品率越来越

    高啥去了」

    那位工张地回答道：「班长开年以后我住的那房子楼每二十四

    时施工我不好已经找了新地方住了明放假搬个月绝对不会了」

    班长点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了另一位工的名字：「刘你老

    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再帮你请半个月假」

    「不用了已经出院了谢谢杨哥」

    班长嗯了一声又点了几位工的名字予以关怀批评或者表扬特别是

    一位工友最让家羡慕班长说：「秦这个月表现相当好不但量排前三良

    品率也是第一我给你申请了三百块奖金一会你直接去办室找皮主管拿现

    金」

    「哎哎多谢杨哥」那位工兴高采烈而又感不已

    班长还是不多废话点之后便换了话题：「现在说说这一批来我们班的

    新员工张宝！」

    那位被点名了的工赶答应一声班长看着他问道：「就你一个达不

    了标了厂里的规定是第一个星期量要达标第二个星期质要达标你有什么困

    难？」

    那工缩着一时没敢答话班长也不问他而是转向副班长：「明亮

    他怎么样？」

    副班长慢慢地回答道：「老实不偷懒做事细致就是」他指了指自己

    的脑袋：「记不好学的太慢」

    「肯肯学就行」班长马道：「我杨恒不让老实亏明亮我们再

    给他一个星期这个星期你就把别做的不良品给他每凑数凑到达标平时有

    空了多看着他一点张宝个星期还不行的话我也帮不了你了？」

    「哎哎」那工忙不迭地答应着老实巴的脸满是感尔童心里也

    很高兴他喜欢这个班长也喜欢副班长他们都是好尔童想但班长马

    又让他见识到了另一面他喊了另一个名字然后皱着眉：「雷鸣你是怎么

    回事？班第一个星期就迟到两次旷工一午还有一晚没来加班你想不

    想做？不想做就滚！」

    那位比尔童还年轻的新工不满地喊道：「这事太累了所以我有时候会

    过还有你是班长也不能骂！懂不懂尊重？你谁滚？」

    这新工不但不承认错误表示改正而顶班长显然生了一字一句

    地说道：「生惯养的崽子我你滚马滚」

    其他工们也不敢出尔童更是感觉到班长不会转的那只眼睛正在

    地盯着自己更是不由自主地低来

    那年轻显然非常愤怒他冲出队列站在班长面前怒吼道：「你再骂一句

    试试」

    「崽子你这样也出来打工？滚回你胎奶去」班长满足了他的要

    求毫不犹豫地骂道

    年轻工满脸涨得通红一只手微微抬起剧烈地颤抖着但他虽然比班长

    高半个却没敢做什么只是虚张声势地喊道：「我要去面投诉你侮辱员

    工！这么多都在场你」

    「侮辱员工？」班长转向其他：「有看到我侮辱员工吗？」

    「没有！」其他工整整齐齐地回答道尔童也在其中这家伙显然是个害

    群之马他觉得班长做得对而且骂得很

    这时副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了一张纸给班长班长看了一眼签了名

    递还回去：「一会拿给皮主管开了这兔崽子」

    「走就走这破厂我还不稀罕」那年轻工竭想保持最后一点尊严

    拉掉工作服扔在地便走向车间门他马被两名负责安检的保安拦住凶

    神恶煞地吼了他一顿然后他只好回来捡起工作服披在在工们的哄笑

    声中乖乖过了安检消失在门外

    「好了」让工们笑了一会之后班长再次开：「除了个别老鼠屎

    部分都做的很好有已经达到正式员工的标准了」班长虽然没点名但还

    是用正常的那只眼睛看了尔童一眼并向他轻轻点：「都好好」

    尔童有些动地和其他一起声答应着最后班长挥手：「再重复一遍

    放假出去玩注意安全新来的记得是后也就是一号晚七点四十五集合别

    错了去排队吧」

    家一哄而散跑向安检出一位有轻微麻痹症的工跑在最前面

    尔童很惊奇这家伙拖着一条不太方便的竟然跑得比兔子还等他们班排

    好队后班铃声还没有响

    班长是有意让他们先去排队好第一批过安检班长真是没话说尔童看着

    他和副班长一边讨论着什么一边走向本层的项目办室当他们门的时候

    班铃正好响起其他班组的工一起涌了过来

    ０４

    尔童和素琴基本是过了这第一次休假除了累主要原因还是本没什

    么休闲的地方市区太远厂里虽然有巴但满为患离最近的镇都有五

    六里距离如果有自行车倒是可以去逛逛尔童在故乡时经常步行五六里甚

    至十里不当一回事现在两条僵得像两棍子觉得镇就像涯那么遥

    远一想起来就两哆嗦

    他也试着找过了同宿舍的兄弟说的黑网吧那栋出租屋的二楼确实每个房

    间都密密麻麻地满了旧电脑虽然还是早却得让想打赤膊因为几乎

    全厂的工都休假了所以这里也一样攒动尔童去的时候还看到那对

    兄弟又因为没有抢到电脑而吵架

    尔童只好放弃

    素琴则更不心她一直躺在宿舍用巾敷着眼睛他们甚至连的

    机会都没有因为一直到晚十二点那山的凉亭里都坐满了同厂那些放假却

    无可去的工

    再加要班多少要调整一生物钟所以放假这两个白尔童基本

    都在宿舍觉晚则捧着手机整地看说和电视剧正就有座不

    用担心没电他看完了从故乡出发的时候还剩几集的一部抗剧又开始看一

    部仙侠剧或许有会嘲笑这些电视剧节弱智对白二演员也没有演技可

    言但尔童不在乎劳累的需要的就是这样能让不带脑子看的电视剧而不

    是那些文绉绉的东西

    电视剧看累了他就会看说他看的说也都千篇一律或者是龙傲装

    打脸或者是屌丝逆袭的故事如果带点边的描写更好他听的歌也都是

    苹果或者凤凰传奇他不在乎别怎么想像他这样的农民工每班之后

    累得像狗一样呻的都没有脑子也不会转了如果谁要求他们读卡

    卡或者村树听高山流或者柴可斯基尔童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往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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