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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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17

作者:陈先生
2023/11/17

(24)

  「你还真是个怀旧的!」

  三时的某一在我又一次说起自己无比美好的初中生活时林楠忍不住
感叹

  当时的我非常同意她的观点因为我从高中时就开始怀念我的初中到了
学依旧如此

  我怀念初中时过的每一节课怀念每一学和放学怀念和同学踢过
的每一场球甚至怀念那时候看过的电视剧、过的零食、喝过的饮料怀念那
时候的足球、那时候的球星、那时候的足球节目、那时候的足球杂志

  说到足球生中第一次「怀旧」便是与足球有关

  那是1998年的夏学六年级的暑假刚刚过去的世界杯度不减
《生命之杯》的歌声响彻我很喜欢这首歌便给我买了一张
「98世界杯金曲」的VCD光盘

  这张光盘是当年盗版厂商的作品里面不仅有《生命之杯》还有当届世界
杯的官方主题曲《我踢球你在意吗?》以及其他十来首和足球有关的歌曲
其中就有1990年世界杯的主题曲《意利之夏》

  不同于现在常见的那个劲爆的现场版这张光盘里收藏的《意利之夏》是
一个婉转抒的版本在网络发达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抒版是这首歌的原版
那个现场版只是为了符合球场氛临时改的

  抒版的《意利之夏》确实不太适合在世界杯这个足球盛事的开幕式
虽然我听不懂意利语的歌词但每次听到总有种淡淡的忧伤十分符合意
利球星们那种忧郁的

  这张光盘里给《意利之夏》配的画面都来自于1990年世界杯:有二十
三岁的巴乔、二十二岁的马尔蒂尼、二十六岁的克林斯曼、二十九岁的马特乌斯
还有很多已经退役或者没能参加1998年世界杯的球星

  一在厨房里做饭我一个在客厅里又一次播放起《意利之
夏》看着那些年轻而朝蓬勃的球星们在绿茵场驰骋我突然想到在刚刚
结束的1998年世界杯他们已经是职业生涯暮年的老将了其中的部分
已经没有机会再次踏世界杯的舞台了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伤感我不
想他们就这么老去我怀念他们扬青的那个时代

  我跑到厨房把自己悲伤的心告诉

  笑着说:「没办法都会老的呀年纪不要总想这些
向前看

  整个六年级的暑假我似乎都被这种心所左右过得郁郁寡欢直到初一
开学后才好了起来而在之后的初中生活里我再也没有过这种怀念往昔的
直到我开始在B中的高中生活

  「你说得对

  三时候的我叹了无奈地赞同林楠

  可是现在的我要声对林楠说:「你说得对才怪!」

  我本不是一个怀旧的我怀念的本不是往的生活我怀念课堂、
学、放学、踢球、电视剧、零食、饮料、足球、球星、足球节目和足球杂志
是因为这些都和江雪息息相关我怀念的不过是能和江雪相伴的每一

  所以当我现在又能和江雪相伴时我才真正做到了「向前看」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期待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初中和高中毕业时我都考
了很好的学校却从来没有验过应得的那种兴奋和而现在我总算可以尽
兴地期待一次了武汉我的梦中校;武汉江雪生活学习过的地方;
武汉我就要来了!

  离我出发去武汉还有一周多时间在我离开之前江雪父已经回到了B
并且先我一步离开这里搬往省会A市虽然江雪再三推辞但我还是在
他们出发的那去江雪家送别他们

  家里的件行李已经由物流运走我帮着江雪父把仅剩的几个箱子搬
了当时送我们去机场的那位叔叔的车仍旧由他送江雪父去A市

  我们自然而然地谈到了江雪和江雪父一聊我才发现对于江雪在国外的
现状我所掌的信息远比他们知道的更多更细他们也意识到了这点对话很
就从闲聊变成了他们一个劲向我打听消息

  看得出江雪父对远在荷兰的非常挂念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
用了很多他们原本能和流的时间于是我便事无巨细地向他们说明了
江雪出国后的

  「真是长有什么话都不愿意跟我们说了」江雪父笑着感慨

  我连忙说:「我以后和江雪少视频一会让她和你们多说说话

  「不用不用别听他瞎抱怨」江雪笑眯眯地对我说「陈有很
多事江雪可能只愿意给你说不愿意给我们说你有空的话就多陪陪江雪
关心关心她她一个在荷兰也孤单的

  「阿不用您说我肯定会好好陪着她的

  「那就拜托你了如果江雪有什么事你也及时告诉我们当然也别因为
这些耽误了你自己的事你俩都要好好努

  「没问题您放心吧

  江雪父邀我一同先送我回家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我还想在这里
多待一会这次离开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到这里我想多看几眼这
栋家属楼多看几眼楼前的这条路和园、多看几眼园另一侧的教学楼
还有江雪带着我走过的、留有她童年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一个漫步在这些曾经留我们足迹的地方我突然觉得我们其实是非常幸
运的我们几乎参与了彼此的每一段而因故缺席的那些部分也能通过故
地重游的方式再去感当时对方的经历

  学五年级之前我们素不相识但在这个暑假里我跟着江雪去了她的老家
也带着她去我们厂的主厂区逛了逛;高中时候我们相隔两地同样在这个暑假里
我和江雪不止一次地去B中的校园里溜达;学时候我们很长时间都失去了联系
可是江雪陪我在川度过了最重要也最有意义的一段时间而我马要去武汉
即将在江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开始我的新生活

  这么一想才发现江雪没有错过我生的任何一段经历而我却从没去过S
更别说现在的荷兰

  S中倒还好说明年江雪回来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出国去荷兰对于现在的
我来说就有点难了我不想再给家里增添更多的经济负担我想通过自己的努
去那里以后我一定要去荷兰、去蒂尔堡看看

  回到家不过才午十点多江雪还在梦乡之中我便打开电脑又开始看她
给我发来的照片

  江雪能网之后就在QQ给我传了很的一个压缩包里面是我们在机
场分别之后到现在为止她相机里的所有照片

  江雪细心地把照片分成了七个文件时间先后顺序编了号:「01 A
市机场」、「02 北京机场」、「03 北京到阿姆斯特丹的飞机」、「04 到
达荷兰」、「05 到达蒂尔堡」、「06 宿舍」、「07 常生活」

  名为「01 A市机场」和「02 北京机场」的两个文件都是机场送别
时的合影照片里的江雪一直是一副不开心的表其是和我的那张合影
乎都哭出来了当然我也好不到哪去我脸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江雪父在A市机场还能面露笑颜可是在北京机场时也都变成了一脸愁容
的眼眶还有些泛红

  从「03 北京到阿姆斯特丹的飞机」这个文件开始江雪贴心地把每一
张照片的文件名都改成了照片内容的说明文字和把照片分类一样这是不能
网的这几里江雪完成的工作她说我们在看照片时她可能已经去觉了
办法讲解不如这样一劳永逸以后不管什么时候看都知道照片里拍的是什么

  看着这些照片我仿佛也跟着江雪踏了这段旅途

  我登了巨的波音777飞机坐在靠窗的座位我面前有一个能播放
电影的显示屏循环播放着《见龙卸甲》和《功熊猫》作屏幕
还可以切换到显示飞行距离、时间和位置的界面

  飞机是由东向西飞行所以外面一直是白从窗向外看去只能看到厚
厚的白云层十几个时的平稳飞行后飞机开始缓缓降低高度我终于看到
了荷兰的土地和绿的农田就像整齐排列着的方块方块间耸立着无数
的白风车

  飞机开始盘旋已经到了阿姆斯特丹我看到了城市里的高楼
和宽阔的高速还有一座球场!球场的外形分外眼熟这不就是阿贾克
斯队的主场——阿姆斯特丹竞技场吗?!

  了飞机我看到江雪和同行的那位生合影留念然后又跟着江雪坐
一列黄和蓝相间的火车火车是我在国内从未见过的双层车厢车厢里没几
全是空座因为不需要对号所以我可以随意地坐

  很到了海牙火车站我要跟着江雪在这里转车这里的站台看起来和电影
里欧洲国家的那些火车站一模一样有高的顶棚和长长的平台还有不甚明亮
的灯光和略显破旧的地砖

  同样的黄蓝火车把我们带到了蒂尔堡从蒂尔堡火车站出来时已是
这里刚过雨地面漉漉的火车站斜对面的旅馆是一栋四层高的我跟
着江雪住了

  第二起来着淅淅沥沥的站在向外看去是完全不
同于国内的景被雨冲刷得净净的街道几乎看不到原以为会熙熙
攘攘的火车站竟然也冷冷清清

  我跟着江雪走出旅馆准备去学校看看我们不知道怎样坐车只能据旅
馆里的地图慢慢寻找

  蒂尔堡据说是荷兰第六城市可以国内的标准来看充其量算是个
除了净整洁和各类设施的现代化之外实在看不出一点城市的路旁到
都是低矮的房屋和茂密的植被偶尔有座高的建筑也是孤零零地立着和周
围的景格格不午十点多的街道竟然看不到几个想找个问路的
都难

  好在蒂尔堡学并不难找沿着火车站外的这条主道一路向西一直走到
被一片密林挡住了去路时就到了学校

  这里的学校没有围墙只有一块白的路牌提醒着路:这里已经是蒂尔堡
学的校园校园里和街道看不出明显的区别只是建筑更密集了一些还没
开学的校园里除了我们便没有别我从未见过如此寂静的

  离开学校我们又回到了江雪现在的住这是一栋白的二层比起
旁边的建筑它明显要一些外观也有些破旧房子的内部装修非常简单
厅和走廊里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刷了白的墙面铺了灰的地砖

  楼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各自分布着五、六个房间江雪的房间在一楼的前
半部分有一扇巨的窗户正对着楼后的这次我看到的房间比从摄像
看到的要狭许多各种家具看起来也要一些长的钢架放着薄薄的
我不怀疑躺去是否

  楼的前后连接用的厨房和餐厅这里的空间很加起来的面积比
江雪的房间要宽敞得多餐厅里有一张长方形的餐桌餐桌的一边是作台
作台一侧是另一侧是冰箱;厨房里有一个非常的灶台我还是第一次
看到有四个灶的燃灶台一旁是放着各种厨具的橱柜灶台对面是一台滚
筒式洗

  比起国内的学宿舍这里的环境自然好得多只是和我想象中国外留学生
的住宿条件有不的差距我又一次觉得出国留学本不是很多想象的那般轻


  不知不觉就又一次看完了前六个文件最后一个名为「07 常生活」的
文件还在不断更新我会把江雪新发来的照片继续放

  里面最多的是各种食物比如「0.95欧的6个蛋」、「0.42欧的
10张培好便宜」、「0.36欧的可乐1.5升的超划算」、「银行
送的巧克饮料好喝超市里要1.5欧」还有江雪这两一直在做的
同一种饭「蛋、包菜、培炒饭的」

  除此之外便是江雪随时兴起拍的照片比如「橱窗里因扎吉代言的广告」、
「一面涂鸦的墙」、「从超市出来看到的好看的云」、「行道的红绿灯
车的话可以自己钮变成绿灯」她迫不及待地要把生活中的一切与我分享

  我很喜欢这些照片更喜欢照片的文字看着这些文字我似乎能看
到江雪愉地敲击着键盘的样子能看到她脸洋溢着的幸福笑容

  关文件我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右方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时我
才发现一个黄鱼的QQ像正在任务栏闪动是林楠

  我点开一看是连续的三条信息:「在吗?」、「有空的话聊几句?」、
「不在吗?」我已经习惯了把QQ设为隐所以林楠看不到我在线

  最早的一条是二十分钟前发的我刚才看照片看得太投竟然没发现屏幕
角的闪动

  「现在在」我立刻回复道

  林楠的消息很来了:「?给你发几张横滨的照片

  「好你发吧

  林楠发来一个压缩包里面有十来张照片有横滨的港和海滩有横滨中
华街的门楼和餐厅还有她和她住的寓的内外景我能这么详细地知道每
张照片的内容是因为她也像江雪一样把照片的文件名改成了说明文字

  「你是学江雪的吧」我忍不住问道江雪给我说过她也给林楠发了荷
兰的照片

  「对我觉得她好聪明真是个好办法

  「那是我媳当然聪明了

  「切那更显得你笨了

  「江雪不嫌我笨就行了

  「好啦不和你废话了我该去课了

  「这才中午

  「你真是笨我比你一个我这一点了坐地铁过去还要一
谁让你刚才不说话

  「我刚才看江雪的照片

  「那你继续看吧不打扰你了88」

  「88」

  我伸了个懒把林楠的照片也在电脑里存好

  不要误会我可不是江雪一走就马开始找别的生聊我和林楠是这
才开始说话的和她聊其实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而是江雪给我的「任务」

  前两和江雪视频时她突然说道:「你白要是有空的话陪林楠说说话吧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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