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野闲游】（第二部：南疆之行）9-12

这个难不倒陈哲只一眼陈哲便认出这是王桢家乡东海诸岛流传
的一种文字俗称弥文陈哲略懂一些勉强读出了这句短语：「见赵往南去」

　　既然得了王桢的消息陈哲倒也并不心急先让王念继续发动六扇门的
手向月澜府南方继续打探又找来了蓝蝶

　　青瑶三十六除却不在竹龙道内的五十一在竹山府九在赤龙府
余在月澜府内亦有十一而澜府南方正是这十一的领地自然是要问问
蓝蝶

　　不料蓝蝶却是面露难：「靛家三十六虽是一家巳、端午等节庆也
多有走动可月澜山西边这左翼十八和月澜山东边的右翼十八因为山阻隔
平往来并不密切月澜府那边我也只是去过几次地理民我亦不曾多了解过」

　　原来这青瑶族源地在这竹山府族中事都是赤龙府、月澜府的主来竹
山府商议蓝蝶这般竹山府的主除了几次族中轮办的巳、端午庆典之外
极少跑去其他两府自然对那边的势也少有了解

　　好在陈哲倒也不是为了这些而找她来的除了吩咐她利用族中传讯那边多
加戒备之外他要问的其实是月澜府南边的另一势？

　　「鬼蛮？这个我倒是知道的多些月澜府南边应当是鬼蛮洪溪部的地盘这
个洪溪部是鬼蛮本来是中有数的部族数十年来与我靛家战过数场不过自
七八年前起这洪溪部就固守本邦不再主动出击了我们都怀疑是他们族中出了
什么内元伤这几年南方安定也和鬼蛮那边缺了这个部出不无关系」

　　陈哲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固守不出未必是内部伤了元也可能是在积蓄
实

　　鬼蛮诸部算是宁朝除了北方草原胡之外最的边患了宁的典籍之中
也时常提到这鬼蛮

　　与北方草原胡不同鬼蛮部族并不开化且种也与中原相径庭南方
蛮族如青瑶这般虽然习外貌和中原汉稍有些差异但致都是一般种
且通汉话识汉字族内亦有尊卑礼法可以沟通商议而鬼蛮诸部不仅语言不
通内部也无外内政其种外貌具记载都是五短材无论成年后最高
不过四尺半的量皮肤惨白发银灰且习不耐光久晒往往昼伏出

　　因此宁和北边草原还能议和与这南方鬼蛮往往就是见面就打全无媾
和的可能幸而这鬼蛮不开化部族不少却少有组织这才没像北边草原
诸胡那样酿成害

　　蓝蝶不谙同族地理可对洪溪鬼蛮这个敌却知之甚多甚至能随手绘出
洪溪部地界外围的道路地图青瑶族中始终视洪溪部为敌各主族老多
都自学过这些

　　陈哲收起蓝蝶绘制的简略地图让她自去城中蓝娅珞向族中传讯又
来了丁谦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丁廉访这竹龙道内有多少驻军若遇警讯又
可集结多少民壮？」

　　察使衙门不止管理一省刑狱司法亦管着各道兵备丁谦于务甚为熟稔
听陈哲问起随便答：「竹龙道共有四卫驻军八千战兵齐装满员虽兵甲器
械稍有些陈旧但战绝不逊北地边军至于战时发本道汉民不多三府
保甲只能保证各出两千训丁江湖门派那边约莫能再凑出五百武士」

　　宁军制并行募兵法与保甲法各地府县除了驻军还以免税、贴补之策养了
一批农闲军训的壮丁

　　只是但这一万多兵陈哲感觉并不保险这竹山府十一青瑶被了骨
一万战兵失了战那赵元诚要是真连那积蓄了近十年量的洪溪部鬼蛮
打过来所图肯定不止是青瑶诸：「南疆其他几道？」

　　「其他五道并不临边不过加起来驻军也有十三卫若是竹龙道有事官
可以在二十内调集八卫左右前来驰援只是当我等手中既无兵部调令亦无
外敌警讯这各道驻军却是动不得的」

　　陈哲稍稍安心南疆承平久却也是边郡一道四五卫邻边一道二三卫
的规矩驻的军：「那你便传讯各兵备道让他们整训卒伍加强戒备」

　　丁谦自是领命应诺只是低唱喏之后又抬试探道：「可是那鬼蛮要
侵？」

　　陈哲不置可否只瞪了他一眼：「军机事你当是懂规矩的」

　　「是、是官明白」丁谦连忙低：「只是官想问这青瑶族中是不
是生了变故？往若探得鬼蛮警讯竹龙道四卫都是要和青瑶那边联的」

　　陈哲并不想和他解释个中缘由赵明任当初也算门生故吏满去年林纾
枚只是诛除了赵氏一门的首恶骨于地方底层并无太多瓜蔓牵连这个丁谦虽
然练却并不知底细且先让他糊涂着办吧

　　「此中另有内军机重事莫要本官重复三次！」陈哲声稍厉丁谦晓
得利害连连告罪打着躬退了出去

　　待屋中没了旁陈哲又拿起那张摹了王桢留讯的纸条南边这回可
不能再让这赵元诚跑了

　　　　　　　　　　　　　　　　第十章

　　陈哲行事向来喜欢积蓄量以势压正既然有了王桢的消息他便也
不再焦急打算等明林纾橙林纾柚等回来聚拢马再一齐去月澜府一探究
竟

　　是陈哲本打算好好休息一晚养蓄锐不料树静而风不止里陈哲
正在府衙迎宾馆的屋中安却被屋顶响动惊醒若是寻常响动自然是惊不起
陈哲的神识当中伴随那响动掠过的机波动才是让他霍然起的真正缘故

　　扯件袍子越出屋外那机还未踏出陈哲神识的百步极限陈哲连忙跃屋
顶跟了去

　　百步之外屋顶跃动的那道白影轻功不错但只有后七八段的境界自然逃
不陈哲的追击只是陈哲远远跟在那白影后边面却是古怪

　　前方七八十步外在城中鳞次栉比的竹楼屋顶飞窜的分明是个不着寸缕的
子

　　陈哲心中好奇也不急着追那子只是远远缀在后面想看看她意何
为

　　两一路在屋顶飞纵穿过城区来到北门那赤子发跃城又纵
城望楼之顶随即在那屋脊立定就这般一丝不挂地在满星光之缓缓
跳起舞来

　　陈哲这才趁她转看清这子容貌竟然便是苏荇

　　联想白时苏荇那莫名的疑问陈哲心似有所悟也不去打断苏荇的舞蹈
只站在城楼暗静静观赏她的舞姿待她尽兴舞完坐在那屋脊抬望这
才轻轻跃屋脊：「苏姑好兴致」

　　陈哲现苏荇并未惊慌依旧抬看着璀璨群星淡淡说道：「都尉
不愧是通高手武艺妾已是竭发挥法竟还是惊扰了都尉」

　　「姑谬赞」看着苏荇那在星光仍然白得发亮的肌肤陈哲也不刻意
回避：「苏姑可会到了违背礼法的宣泄意？」

　　「不多无何以谈礼」苏荇扭对着陈哲轻轻一笑这般境之
她面神一如白见面时那般端庄娴静：「只是发觉都尉在旁观看之时
心中方才有了些异样」

　　「原来如此陈某有幸得见姑的秀美舞姿心中亦是欣喜」

　　陈哲坐到苏荇边同她一起望向星空南疆本就四季如初夏时节更是
暖风宜城内城外万籁俱寂只有幕无数星斗在纤尘不染的漆黑空之
中熠熠生辉

　　沉静片刻苏荇忽然道：「都尉在看什么？」

　　「星空此地位置极南可以看到不少北方京城见不到的星斗」

　　「？是么？都尉能否与妾解说一番？」

　　陈哲微微一尬赧道：「我亦不通文只是曾听同窗提过」

　　苏荇莞尔一笑：「常事尔世间多少事绕不开颜面二字妾又何尝不是
如此？」

　　陈哲不再言语听着苏荇轻轻一叹话音转低之后喃喃自语道：「妾九岁
那年也曾光了裳在后宅之中与那自养做观音的异子一道嬉戏玩耍
过半当时只觉平生未有的自在乐事后却被教养嬷嬷训斥了一番
此后便再不敢如此生怕失了嬷嬷中那些份面乃至后来山学艺常
有师聚在后山泉一同沐浴嬉戏妾亦是能避则避如今想来也不过
是年纪渐长之后颜面二字骨蒙蔽了本心如今虽是遭了三年劫难倒也算
是解开心中枷锁」

　　「那苏姑也算因祸得福了能直面本心坚实心境未来踏通境之
后或许便能在武道一途走的比旁一些」

　　苏荇知道陈哲依然是在宽自己只是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她如今也不
过先八段又在那百门的密室中蹉跎了三年通境或许还能稍加期待通
境之后的修行多少是有些奢求了

　　又在一道星空安静闲坐了片刻苏荇站起：「寂我们也回去歇
息吧」

　　陈哲从善如流默默跟着她再度从座座竹楼屋顶一路回程两落在府衙后
街宅院顶正当陈哲打算就此告辞之时苏荇却在屋顶站住脚又突然开
道：「都尉若是妾加了六扇门之后是否只有在都尉面前方可如今晚一般
赤出游？」

　　陈哲只是微笑：「京城高手众多我怕苏姑会惊扰起更多不如去京西
那几个县城并无高手常驻且离京城也不远」

　　「多谢都尉忠告」苏荇脸的笑容有些意长：「都尉果然如段鸥段师
所说那般谦谦君子」

　　「哈哈哈」陈哲忍俊不道：「她要么觉得我呆呆脑要么觉得我道貌
岸然琉璃湖子中的谦谦君子可不是什么好词」

　　苏荇笑着摇摇抬起双臂又在这星空把那的子转了一圈：「妾
也觉得都尉是个君子至少是个知道节之」

　　陈哲微微叹了：「苏姑只是见得少了在不是什么君子只是
懒」

　　这世道中的子并非个个都是本放然而你不放有的是放陈
哲久经风月对苏荇这般若即若离的子早没了兴趣即便光了站在他眼前
也只当寻常除非如段鸥那般主动否则陈哲只会任她诸般行径断然不会主动
咬饵

　　苏荇听了陈哲的话并未做太多应只拱了拱手便跃院中自行回房
陈哲也未停留自回府衙歇息只当是今晚做了一场绮梦

　　次一早陈哲先是来到府衙地牢看段鸥这边那宋艳消磨得如何了

　　一推门踏那囚室陈哲便闻到了铺面而来的香混合腥的糜
这屋中通风尚可仍积出这般浓重的道宋艳的模样可想而知

　　宋艳此时已不是被缚在案几而是四马攒蹄倒悬在房梁段鸥不知从
何找来三个香炉各着一支线香对准了宋艳三点缕缕香烟带着
炙烤着宋艳珠与芽

　　宋艳依旧被蒙着双眼堵着浑肌肤都呈樱粉之淋淋沥沥的尽是汗
还隐隐有不少挞痕

　　段鸥本是慵懒瘫在在椅椅旁散落了一地的皮鞭、竹、木棍、鹅等物
手中还把玩着昨那支笔见陈哲屋她也不多动弹只侧过脸道：「差不
多了我本以为她能撑足十二个时辰不料昨丑时神就已经垮了你今晨
起没洗澡吧？现解开服站到她面前给她去了脸的布条你问她什么她
便会答你什么」

　　「真有这般神奇？」陈哲依她所言解开带内走向宋艳心中好奇
道：「我今晨虽不曾洗澡昨却也是洗过的」

　　「足够了你试试便知」段鸥显然颇为自信脸带着淡淡笑容一副有
成竹的模样

　　陈哲解开袍之后站在宋艳面前伸手取了她脸的捆扎的两条布

　　只见宋艳圆睁的杏眼中尽是丝神亢奋见了陈哲便要张着伸长了
来他子奈何自己被捆缚吊挂只能扭动躯努挣扎好似一条被吊
起面的鱼不停在半空扭甩尾

　　如此癫狂模样陈哲不疑惑道：「你给她用了么？」

　　「用了点红参麻煎罢了以我的本事用不着什么虎狼之」

　　陈哲细看宋艳的眼神果然只是一副浴火炙心的痴态并无用之后的涣
散茫便也对段鸥的手法有了些绪故意再靠近了宋艳一些让分
在宋艳眼前刚巧够不到的地方晃荡自己则是探手探抓住了宋艳前丰
腴用捏了起来

　　宋艳虽跟了那许清年轻的子依旧皮扎实一对橙子的脯刚
好让陈哲了满满一手被陈哲手一捏宋艳脸亢奋之更甚几分在陈
哲的捏之中嘶哑开道：「我我想要」

　　「你想要什么？」

　　「想要你我」宋艳抵是念压过了神智也可能如当初李香一
般不通风月张说不出什么词艳语语里也全无刻意的婉转魅惑那嘶哑
低沉的声音里只有纯纯的原始念

　　陈哲脚微动故意将分往宋艳眼前又凑近几分：「那你先说说
许清去哪了」

　　「南边他说他要做一件事竹山府、青瑶地、还有鬼蛮三四个
月内回不来我好生看家」

　　竹山府案、青瑶族易接来便是去鬼蛮领地了么「他有没有说是
和谁一起去的」

　　「主」

　　「主是谁？」

　　「嗬嗬赵老爷」

　　「赵元诚？」

　　「呜莫要直呼赵老爷名讳」

　　陈哲又问了一些细节赵艳逐一作答只是赵元诚和许清的具谋划赵
艳也知之甚少即便是现在这般予取予求的状态依旧说不多少要点

　　见宋艳这边的底细也掏得差不多了陈哲双手松开她脯后退两步系好
了袍不理会宋艳的哀嚎吩咐段鸥道：「我且离开一阵子你便留守这竹
山府顺便好生调教这宋艳」

　　「知道了」南疆这里暂且没有敌对的通高手现段鸥的修为只要不着
了许清的道暂且坐镇这竹山府也勉强够用了：「这妞你要调教到何等程度？」

　　陈哲瞥了段鸥一眼：「品衔？」

　　段鸥白眼一翻：「我都没得着品衔这要自养起赋异禀者也需三五年
时光你这一去是要来回一趟西瀛洲么？」

　　陈哲鼻子知道是自己异想开了：「至少教会她怎么开求吧」

　　「晓得了」

　　叶素心和林纾橙林纾柚今一早便了城陈哲唤来王念调来丁谦随员中
手最好的四个先七段又找蓝娅珞借来了米娅米珞两个再加蓝蝶、
阿晴东拼西凑归拢起十二的队伍

　　据蓝蝶所说南疆当面的鬼蛮诸部致比青瑶三十六略为多些不
过散布在比竹龙道还了三四倍的南方山雨林之中若只是洪溪部及其附属
往年极盛之时也不过十几二十万似蓝蝶如今这般先八段左右的武士或
许能聚集起三四十但能达到通境准的概是一个也无

　　因而陈哲这四通八先的队伍足以闯荡南边鬼蛮的地盘了唯独要防备
赵元诚如他爹一般招募到复数通然而这又谈何容易江湖中闲散的通本
就不多经去年一事六扇门了监控各地有名有姓的通高手防的就
是赵元诚走他爹的老路

　　陈哲在府衙前庭汇聚众出发刚走到府衙门又遇两却是住在后街
宅内的柳南溪与苏荇两听闻陈哲在召集手竟是自行过来请战队

　　苏荇前来陈哲并不意外却没想到这柳南溪竟也来了不过百门这八
当中以她最为年长江湖经验亦不亚于段鸥此时能摆心中郁结也并不奇
怪

　　不过陈哲思索之后还是谢绝了柳南溪的请战：「柳姑你且还是在这竹
山府暂且歇息若是有心同段鸥一道镇守府衙便好以防有贼趁虚而」

　　柳南溪面煞白也不知是她生肤白还是刚走出心结神有些亏虚
不过说出的话倒是铿锵有：「既然陈师兄这般安排自当尊奉替你谨守
这府衙门户不过有一恳求还望陈师兄答应」

　　「柳姑且说」

　　「若是陈师兄遇到那许清务必莫让他逃了待擒获此獠拷问之后请师兄
将他立刻击杀莫行那门秋决之举」说完之后柳南溪神一看向
陈哲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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