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袜】（1-4）

未来三部曲系列篇外

　　01

　　滋滋的电流声在黑暗中回荡仔细听时又仿佛不存在这感觉有点像所谓 的灵感不用的时候满飞舞真到用它们那会立即雲收雨散晴空万里 就算光了满世界狂奔也沾不到一星半点

　　别信我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灵感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因为无聊就像 我现在一样

　　我闭着眼靠在两手在一起放着我的键盘这是我最自然也 最服的姿势假如你在六年时间里至少两千个晚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你 也会和我一样把习惯当成自然

　　电流声来自我的电脑它就放在分享了卧一半空间对此我并不很 在意正那一半空着也没什么用我觉一向安稳不用担心会碰着它更不 担心它半会起来踢着我比较烦的就是电流声如今新型理器都使用 了生物芯片别说电流声就是把它摔了也听不到声音这台电脑我已经用了许 多年之所以没有扔是因为我很忙

　　这个姿势我已经保持了五个时再坚持一个半时就能打破我自己所保持 的纪录因此墙角的蓝光亮起时我很不乐意

　　我敲了键盘接通视频

　　“先生您的包裹”

　　包裹？我没有起而是随手在电脑打开清单这个星期邮购的食物还可 以支持两除了食物我从来没有邮购过物品

　　“放在信箱里吧”我把食指放在触屏他投递後就可以得到我的指纹 回去差

　　“这个需要您自接收”门外的声音解释说：“信箱放不”

　　“幹！”我开键盘

　　的一瞬间有点失重的感觉我光着脚走到门拉开房门我才意识 到已经是傍晚已经暗了

　　打发速递员离开我看了包裹一眼一米见方象一只号的旅行箱外壳 是银亮的金属浑然一看不到接显然经过了密封理

　　箱子并不重里面的物品似乎还没有包装够份量但抬起来也不容易我 把它拖在沙发旁然後打开冰箱

　　晚饭很简单即使我努做得复杂一些显得比较有趣也只用了十五分 钟因为一切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加做完这些我靠在沙发一边喝着咖 啡一边审视那只奇怪的包裹

　　左角有“汉”的标记这是一家巨型跨国司产品比我能想象得还多 我注意到金属箱有一行光雕印的字：当时明月在曾照彩雲归汉集团 的明月系列非常有名但吸引我的是那个“雲”字它是正字虽然因为重字 的问题政府恢复了一部分正字但这个字并不在前几批范围之内

　　我关掉电脑决定今晚不写了

　　包装很致很费了一番功才找到信息格我了一查询箱角浮现 出一株滴兰旁边的卡片有一行金的字：二一○八文奖品

　　我笑了起来

　　输登录密码银亮的箱盖缓缓打开果然透明的恒温晶里是一个经 过包装的少

　　看到这里也许你已经猜到什么文会提供这种奖品没错我们心里的 恶魔岛世界最长寿的网站之一

　　那个少十六七岁年纪两手合在一起放在脸旁象中的胎一样蜷缩 在狭的空间里像一朵沉的百合恬静而

　　恒温晶是世纪最成功的发明之一使用者可以任意设定时间和温度非 常方便我曾见过一帮孩玩打仗游戏就用的这个取出来的时候是态的 在手里一团立即变成固扔出去比石还它可能是有史以来用途最广的 发明甚至听说有用它作临时避孕工具我是很难想像了

　　世纪另一项取得惊成功的发明就是类通常说的形玩偶二十 一世纪中叶生物工程以及灵模拟工程先後取得重展由此诞生的服务 类以无敌之势闯市场给产业带来毁灭的打击政府心疾首之 余立即以维护生命尊严的名义强行封闭了汉的类试验室直到十年前 才解令一旦解除技术立即取得飞跃就像这具类不知道什么材料 制成的皮肤鲜异常五官致典雅似乎吹就能活过来完美程度绝非真 可以比较——正如我们所知道的最美丽的往往是仿制品

　　一条鲜红的缎带从她绕过结成一只鲜艳飞的蝴蝶同时也遮住她 部分肌肤缎带末端印着保质期只有六个月我摇摇喝完最後一 咖啡拿到厨房刷洗

　　我没有阅读说明书的好习惯那本使用手册比词典还厚不用看我就敢肯定 里面至少有一种推荐的景模式取材自我的作品但厂家从没有付过一分钱

　　就象借为满足民需要生产甲基产品一样类成为政府的支柱产 业之後也获得了各种理由的技术比如能同时满足了民的生理和神需要 还降低了罪率实现社会和谐等等媒径空前一致个个都仿佛如梦初醒 盛赞政府远见卓识顺便向厂家索取样品在这样强的舆论压个别迂 子也明智地选择了闭

　　这样说你很容易把我当成异端事实并非如此我远比你想像的更信任政 府二一○八年我最刻的会是政府并非卡卡笔的城堡而是千万个 与你我一样的卑鄙并且高尚自私并且慷慨愚昧并且睿智残忍并且仁慈 苟且偷生并且勇敢坚韧总之他就像一个不完美但可以被理解

　　说远了继续说我们感兴趣的现在的类做到了这种程度：你可以用摇 控器选择景模式智能玩偶能照设定以及对实际况的应做出相应的表 、动作、甚至可以象真一样行谈——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类的 重点部位更是涵盖了类所有的智慧与顶尖技术不但各种传说名器应有尽有 还据类生理构造以及审美特创造出许多新品无论是触感、节律还是时 间控制都远非真正的类可比由此衍生了诸多社会问题成为社会学的一 门课题

　　汉集团的明月系列是类中的顶级产品不知道贱掏包的时候会不 会

　　我从数容里找出《心经》熄掉屏幕躺在沙发慢慢听着慢慢着

　　现在是二一○八年我三十岁已婚无业有一套自己的房子有许多想 法同时又无话可说子曾问过我的意义是什么？我就用教科书式的刻板 回答说：是宇宙无意识的产物类没有被赋予任何意义

　　子说：我说的是个

　　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

　　个可以没有意义但社会和别会把意义强加于你我想也许世界 本没有纯粹的个你不仅生活在自己里还同时生活在无数个别眼里 这一切之和才是一个完整的你

　　我很害怕这种纯思维的游戏它常常会使产生错觉以为自己看到别所 未曾看到的我拒绝思考但在梦里它总是一遍又一遍地唤醒我就像一 隻缺乏的怪

　　我从梦里醒来灯光已经在我睁眼之前打开

　　她静静躺在箱子有着工业品的纯洁无瑕那隻蝴蝶结繁丽得犹如一场 梦

　　我垂默默看了一会从箱里拿出一只巧的匣子

　　智能玩偶的开放程度很高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和知识用户可以自行编制程 序一般来说内置的景模式已经可以满足部的需要

　　我怔了一匣子里没有摇控器只有两支针剂

　　金属箱内侧注明恒温晶解除温度是37.5℃相当于温时间还剩十 二时後面标了一个鲜红的斜杠意思是一旦超期晶就会自行压缩销 毁其中的物品

　　我伸手一碰比钢铁还坚固的晶立即像果冻一样分开滚落来在 箱底重新凝结

　　她的很凉皮肤的质感非常出工业品嘛如今的抛光打磨技术完全 可以制造出纳米级的光度再苛刻的都无法挑剔我拉起她的手腕面有 一红一蓝两点印迹

　　我把针剂装注器扣住她的手腕其实本不需要画出位置注器完 全是照她手腕的细部数据行制作没有丝毫误差一点开关针管中红蓝两 种颜的剂瞬间消失准确模型内

　　类的温度迅速升巧的鼻翼微微开始动作不愧是明月系列产品 连这些细节都设计到了一个不会呼吸的模型即使做得再巧也多少会让 产生姦尸的联想只是这种依靠生物电能驱动的产品我还是第一次见迟早有 一他们能用化学元素拼出一个活生生的生物对生命本作出最彻底的嘲 讽

　　经过两三次波动模型温渐渐趋于正常比我手的温度略低了一些从 技术角度说概是36℃用文学方式表达可以说：温凉如

　　她有着东方的面孔五官致得令不敢用看随着温的升瓣 也变得红犹如一朵巧柔艳的菡萏

　　此刻是凌晨五点时间仿佛粘在她弯长的睫静谧得着了

　　忽然少睫一动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纯净如但明显带着一点张呵呵这位设计师很贴连眼 神都做得这么真

　　“欧巴桑”

　　少怯生生说了一句突然掩住惊恐地瞪眼睛

　　我诧异起来系统直接打开了强模式？难道我的样子很狰狞很很 流？到浴室照照镜子脸是有些发青横也颇有一些胡子早倒是刮 过总之看起来虽然憔悴也绝非不堪目

　　一边脸一边回到客厅她已经坐了起来是那种古典式并膝跪坐的姿势 很温婉的样子两手放在膝盖贴得很害怕得仿佛要哭了

　　我瞎咳嗽了一声有些後悔没有看说明书早知道做得这么真也好有个 心理准备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齿有些生涩但分明是我熟悉的语言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隻土狗不知道明月系列的类默认的是哪种模式 我有些拘促地坐来想听听这个玩偶能说出什么话这玩偶不会把我当傻 瓜吧？

　　她两手指尖相对在膝前平然後俯额碰到箱底柔顺的髮丝披 散来露出白净的颈子和光的背脊

　　有个白螺的神话说某生缸里有只青螺每到昼间无青螺便化为 子帮他打理家务後来被某生撞破遂结为

　　我喜欢神话里的螺出于清不染于尘有着别样的清滢她也有着神 话样的清澈洁白的宛如雨後兰白而香

　　“您好我凉子请请多关照”

　　连名字都起好了而且还是倭系我心里苦笑莫非是考虑到我的专 门挑选的限制级产品？其实我是连蝼蚁都不愿伤的即使对倭系我也没有太 多的恨意

　　与一个玩偶对话显得很傻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她怯生生看了我一眼我发誓我的目光里绝对没有恶意可她还是吓得一 颤

　　“对不起我不该说畜语的请您惩罚”

　　畜语就是倭话有些年青听到倭话比了还起所以市场有一整 套倭系强系列会在顾客的纵一边着倭话一边被姦得滚流以 前还出过虐杀系列但一些仿真的关键技术没有解决效果很差

　　你知道我是个重写手但说实话我心是很的不了狗挨饿 还有掉眼泪所以我不养狗也努不看掉眼泪

　　但她就在我面前而且还细声泣起来我模拟的实在太真了我 承认自己败给了这个玩偶

　　“好了别发出哭的声音”

　　我不知道程式的标准命令是什么只好把常语加工成我想像的技术语言 很生但效果还算显著至少噎声立刻停止了

　　“你说你凉子？”

　　“是的今年十六岁”

　　等等——“你有年龄？”

　　“是”她低着声说：“产自静岗”

　　我慢慢说：“你—是—真—？”

　　“是一只牝畜奴”她心纠正我的误

　　在我出生前不久爆发了一场惨烈的战战国针对种差异以基因为 武器经过七年无孔不的搏杀消灭了类百分之八十的我的民族损失 数量超过十亿但还是笑到了最後而首先发起攻击的倭族遭到毁灭打击

　　战争的内幕至今还没有完全披露据我所知倭族是作为手被推了第一 线它到的击很凌厉但最致命的攻击来自它背後的老板家都知道从 类学角度来看倭族种与我们相当接近所以它背後已经没落的殖民种族直 接以倭族基因作为攻击蓝本这意着倭族到了正面与背後的双重打击成了 基因战时代最悲惨的祭品据军方资料介绍军队登陆时该族已经没有能够持 的子

　　出于道考虑倭族所剩的五千万被详细甄别挑选出百分之一其余 在一年内被全部清除说起来很残忍事实对那些基因被异化的害者来说 亡是一种不的解方式

　　倭族领土被辟为远东乐园这五十万遗民被安置在二百个不等的游乐场 中作为玩物豢养其中只有极少一部分是

　　让我们忽略掉那些雄关于她们的置条例足有千条详细得连我都 叹为观止甚至还厚颜取了几条用作素材看过的都说够几不见我 的凶残指数又狂涨数倍

　　说来她们不被视为类在动物分级制度实行之後她们被列在两栖 类之只比昆虫高了一级

　　所有的牝畜奴年龄控制在三十岁以内个别有特殊需求的放宽到三十六岁 数量严格保持在五十万每一隻牝畜奴出生就意另一隻亡

　　在基因之战中她们的染被全部异化使独孕成为可能只需要一 些的改动就可以把卵子转变为胚胎保障了被豢养者的纯正统

　　在她们生命的绝部分时间内都为我们提供各式各样的服务十五岁之 前她们有自己的学校行技巧的培养和演练

　　十五岁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时刻每年都会有一届开牲祭围者要 想尽办法让自己的破吸引最多的目光十五岁标志着正式使用期的开始每个 城市都有一个以的安置作为她们提供服务的场所但部分还留在远东 乐园供游客使用

　　这些牝畜奴都是倭族中百里挑一的物而她们的後裔也近乎克隆地继承了 的优点再加不断的改无论是容貌、材还是质都无可挑剔因此 极欢迎

　　02

　　牝畜安置点的故事有很多原则来说政府绝不鼓励对牝畜奴的伤害行 为因为政府并不希望民变得残忍但同时政府也没有采取有效措施止报 复伤害行为理由是社会伦理学的对等原则许久以来的经验告诉我们无原 则的宽容伤害的是我们自己而必要的惩对我们和敌来说都十分平 至少其他种族不用再幻想伤害我们之後还能得到宽恕

　　我赞同政府这种逻辑因此我没有附和那些同心泛滥的道主义者其 是那些没有从殖民种族手里拿钱的义务鼓吹者我觉得他们更傻更无聊并且 更贱

　　凉子仍伏在地板她的背很白脊椎的凹带着完美的曲线越过背脊肌 肤雪一样晶莹这件过于致的礼物使我的房间突然显得光明起来

　　不得不承认贱的奖品带给我很的麻烦庆幸的是子作为访问学者 去另一个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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