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之物语】（5）

认投赴、等着发落一般地
跪在原地面对着阿艳一动不动

　　「你是何？」

　　「回您的话的乃是西村备后守的家臣前来帮助弹正忠信胜给武卫
殿、织田伊势守殿送信的」

　　「西村备后守你是说这是信胜给义统和广信那两个老家伙送的信？」

　　「正是」

　　「西村备后守」阿艳脑子一转越想越觉得有问题：「不对不对！
整个尾张就没有『西村备后守』这么个！你到底是谁？」

　　而那却梗着脖子道：「回您的话尾州确实没有『西村备后守』但
是确实是西村备后守的家臣绝对没有骗您且问阿艳还有什么
问题么？没问题的话就告辞了」

　　那家伙说完踩着墙壁就一溜烟没影了

　　回去寝室之后阿艳又是一无眠她的脑子依旧在不停地转着

　　思来想去她总算是想起来那个所谓的「西村备后守」其实是美浓「蝮
蛇」斋藤道三当年在京城当油贩子时候就带在边家仆赤兵卫而这个赤兵
卫现在则是美浓国首府稻叶山城的直属「侍将」

　　——如果照这个思路想去那么让刚才那个飞脚送信来的很可能不是
或者不单纯是织田信胜很可能背后还有斋藤归蝶那们在鬼！

　　（那个浓州的们到底要啥！）

　　果然第二一清早阿艳就从清州城里的侍们的闲谈中偷听到了一些
事：那古新主正在和末森城勘十郎那里以及清州伊势守家、武卫家、
还有四郡因幡守家串联；

　　那位浓姬还表示自己嫁来尾张就是为了探听弹正忠家的虚实的现在
很明显那位「傻瓜」总介殿的确是个庸才不久之后自己将会杀掉
总介三郎信长弹正忠家家督之位和那古城将归还给信胜而之后其希望弹
正忠家、伊势守家、因幡守家可以重新拧成一绳并以美浓斋藤家为后盾
可抵抗骏远三之今川以及甲信之武田退亦可与此等霸主列强会盟云云

　　阿艳起初听到这些话之后心里着实又又急因为她早觉得自己的出嫁
跟那个归蝶们不无关系；

　　但是转念再一想其实归蝶的前来本就是当初信秀兄长跟那道三的城之
盟如果三郎是个过于懦弱的子无论是归蝶杀了他、还是道三带兵打过来
那完全都是谋；

　　更何况倘若归蝶真有心思像她信所说的这么没必要把自己这么个毫
不相的子愣从三郎边赶走

　　但还没等那阿艳把这些事问清楚归蝶就了送客令——

　　「我觉得以你的聪明阿艳在这样世道你在清须城该怎么做为织田
弹正忠家的你是应该知道的！」

　　等阿艳在一益的护送回到了清州城一路她都在寻思归蝶的这句话；

　　而等她回到了居室坐稳了之后再看着那古的方向转念再一想没一会
她就明白了归蝶的意思——

　　「果然！」

　　（号称「尾张之虎」的兄长把自己嫁给义银这家伙果然不是只是让我出
嫁这么简单！）

　　于是在心中突然再起生机的阿艳在这一整个夏里也没闲着除了每
晚照例把义银子吓唬得不着觉之外她还了一件事：那便是在清须城的
武卫府里给斯波家跟清州织田家中从老武卫义统殿到各个家老和武士领
们正房偏房、以及各位千金们全都了请帖以跟着她们学习和歌、
茶道跟的名义每都在少武卫屋敷内庭中开设茶会

　　原本清须城的这些们对于这位来自那古的地武士家的刁蛮丫的
印象是极其不好的她们老早就听说阿艳自就舞棒、又成跟那位「
傻瓜」子在津岛瞎胡混还从不跟自己这群闺、宅门太太一般一点都
不喜欢京都的风雅既不懂和歌也不懂茶道更别说这么妙的文艺活动
了；况且又都冲着这妮子是织田信秀那家伙的便都觉得阿艳的
流着狡诈而鄙的；

　　但没想到嫁来没多久后这丫竟然会主动请自己这群去相聚这倒有
些让出乎意料

　　的确等到开设茶会的第一那一个个「御前」、「某姬主」们全
在刁难着阿艳要么就是故意看着阿艳给自己调制一杯合起来又冷、感又涩又
苦的抹茶等着她奉来后喝一又当着她的面马吐掉要么就是忽悠她
给一樽从宁波或者澳门商那里买来的瓷瓶用各种未修剪的草松针成窝
的样子要么就是故意看着她写一行平仄不整、韵脚不搭又词不达意的病句
然后用着夸张戏谑的「鹤音」「长调」念出来由此取笑阿艳；

　　但是她们却不知阿艳学起东西来实际是极的并且她其实至少对于和
歌也有一定的基础——其实她们这些发长见识短的阔太太们也不想想弹正忠
家的连给京都的皇修缮皇居的钱都有早在三郎和阿艳出生之前当朝的
权纳言和内藏就已经跑到胜幡城和清须城举办了两次蹴鞠比赛这件事她们
怕是忘了都这样了难道织田弹正忠家还请不起几个饭都不的卿贵族
来教授俳句的技巧么？所谓高雅的难道还能有张弓箭那般困难？而至于
被推崇至极的煮茶技巧跟刀劈挑的训练比起来更像是科一样

　　只不过阿艳有心多跟她们耍耍罢了——毕竟茶会这种办的事对
于武卫家是极其长颜面的事所谓的「义父殿」义统殿就算自己是借钱借
到债台高筑也愿意让阿艳这样的事

　　不过终于有一阿艳还是没藏住自己的锋芒——当然也是该露锋芒的时
候了——在那对诗行令的时候轮到阿艳的时候她中的阙是一句非常
经典的和歌：

　　「相思藏眉宇现我心忧忧难承问」

　　——「啦这么简单的嘛？」

　　厅众全都惊讶地看着写此句的那名容貌狐媚、材丰腴的年轻子
但一转又都故意笑嘻嘻地等着阿艳出丑；

　　而那面容妖媚的孩也抬起盯着阿艳看着却说着：

　　「是毕竟咱们的『清须之方』才学习歌道不久总得出个稍稍容易手
的不是？」

　　无论实际如何名义阿艳此刻是斯波义银的正室子是清须城的少
所以此刻阿艳必须被尊称一声「清须之方」

　　

　　——「实际把这句歌谣作为阙一点都不简单」看着一旁因为过度
思考而失了神、忘了专心听着自己讲述的元子牛一忍不住笑了「如果是你
的话孩子你能对出来么？」

　　「我抱歉老我对和歌其实也一无所知这毕竟是家与武
家贵们才能玩的游戏元子不过一介奴婢当真中无物！」

　　作为一个半路出家的和歌匠牛一便对元子解释道：

　　「这句歌谣乃是《仓百一首》中平安时代的从五位——骏河守殿——
平兼盛所作的歌谣不过这句歌谣是当时的另一位歌、正六位——伊
予掾殿——壬生忠见在德内里歌会对平兼盛发起对决时候所唱的
『闺初恋恐言谁料蜚语满世间』而对的阙；而平兼盛对出『相思藏眉
宇现我心忧忧难承问』之后得到了皇的赏识于是兼盛的这句歌谣便被
视为了一句『绝对』以至于在《仓百一首》这部歌录中兼盛的这句是排
在忠见的前面的所以当时的那个孩其实是在故意刁难艳」

　　——然而没知道的是这句词正巧触动了阿艳的内心

　　（暗恋藏隐现眉宇已查哪堪恼问这说的不就是我此
刻的内心么？）

　　一瞬之间阿艳好险差点落泪

　　但她吸了吸鼻子之后立刻拿起竹牌来忽然笔如有神地写了对歌：

　　「龙田山雾绵山樱灼灼谁闻」

　　所有听罢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首先即便对仗不算工整但是韵脚全都押稳了；

　　同时阙是首诗说的是暗恋之事而阙也是首诗说的也是暗恋
之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阙并非原创乃是出武家的著名歌平兼盛的作品
而这阙也并非原创并且也是出武家的著名歌的作品——

　　「这这是」

　　「这是镰仓右臣·源实朝的歌句么？妙！妙哉！」

　　——阿艳所对的确实是借用镰仓幕府第三代将军源实朝所作的歌谣改了
韵脚和语助词而作的

　　「确实不简单！『相思藏眉宇现』通常被认为是子思恋时候的模样
而『龙田山雾绵』又通常被认为是藏在袖或折扇后面的子面庞的模样
即便对仗不算工整但是意境却是相配！阿艳没看出来你是可以的！『」
「对！其是后半句』山樱灼灼『对应』我心忧忧『孤独矗立的影藏在
飘零樱瓣之中脑海中的意境顿现！真是太妙了！」

　　随后便又有对出题的那个样貌狐媚的子问道：「真子殿您觉得怎
么样？毕竟出对子的是你」

　　那个名真子的子向来以心狭隘著称以往捉阿艳最多的便也是她
但她此刻却赞赏地看着阿艳随即冲着阿艳一鞠躬：「今次是我输了士别三
当对『清须之方』刮目相看！」

　　阿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微笑还礼并且为真子端了一碗温度适中、
感清冽的抹茶

　　真子品茶后说不出来一句话但是赞叹感佩的绪确溢于言表从此之后
真子便开始跟阿艳越走越近

　　「之前的事其实我也是开开玩笑而已还望『清须之方』切莫怪罪！」

　　「哪里的话本来贱妾我就应该多融家的真子您不须我『清
须之方』清须城虽然就在胜幡城和那古之间但是阿艳在这座城里实在
是觉得孤寂真子您要是看得起贱妾、能把贱妾当成个朋友那么私底
请您就我『阿艳』就好了」

　　「哟！您言重了」这个狐媚的姑一听阿艳如此一说还真就有点眼眶
的意思「如实跟您说吧其实我在清须也没什么朋友我是个庶出
又是个孩本家其实对我就不怎么近；后来嫁到了我相的边白晚
的还都得跟那些年长的妾们心斗角有机会跟我家相昵了也不过是
逢场作戏偶尔还会遇他去对付你对付尾张的其他势连被衾都没捂暖
就走的况你若愿意当我是个朋友阿艳以后你也可以拿我当看了！」

　　「好的真子对了贱妾冒昧了我还不知道您的本家苗字跟
您相是何？」

　　「哈哈子你真是贵多忘事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
的吗：说起来你我还是同族！」

　　「啦——我想起来了您是信政道殿的而咱们清州织田家的笔
家老、膳亮赖信正是您的君！」

　　「哈哈正是！」

　　其实从阿艳嫁来清须城的第一阿艳就把这位在祝言比自己都更加吸引
斯波家众家臣之目的、斯波义统和义银父子想看却又不好意思看、织田广信看对
眼的时候都淌到酒碟里、而坂井膳自己更是当中着不肯放手且时不时还
要当众把脸埋其沟里的这位细肥的真子给盯了

　　而且很显然阿艳起初的心思是想要利用这位物来离间斯波家与清州
织田家的；但是子一长其是当她跟真子的关系越来越密的时候她
却发现她似乎想多了：

　　——坂井膳那个无耻的家伙能够对织田信政的这位庶出不释手正是
因为真子老早就在成为坂井膳的妾之后在坂井膳的授意跟织田广信
过而广信那家伙每次在真子的卖耕耘过后、都会在糊糊之中对真
子应允一堆东西于是坂井膳也利用这个开始渐把广信这位清州织田家
的家督权给架空了起来、还替代起织田伊势守在整个尾张的能量甚至还有
、足轻军卒和百姓编造顺溜说「清州只知有坂井不知斯波与织田」

　　可以说坂井膳的地位一半是靠他自己的猾另一半就是靠着真子
的丰腴；同样的事其实他也让真子对斯波义统过但是在真子
义统的榻的那一刻斯波义统整个都像被雷击一样「嘶啦」一跳了起来
哭着嚎着愣把真子回到了坂井膳的怀里——给他胆子却都不敢那看样子
想要利用真子的曼妙姿、还有斯波义统好的子而让坂井、广信跟义统
产生嫌隙甚至令其离叛的主意本是行不通的

　　（这样如果不行的话那就只能编个故事——得照归蝶那们设计的
东西编个像样点的故事）

　　于是在接来的一里阿艳趁着坂井膳带着织田三位道和坂井甚介外
出的时候自前往了坂井屋敷找真子私聊——当然这三聚在一
起肯定没好事他们的目的地无非就是织田信次的田城、或者跑到四郡其他
城池整顿兵马；信次离叛接来坂井膳肯定要对那古城动手阿艳对此心
知肚明

　　「哟今阿艳怎么得空来找我了？」

　　「哎在城里闷得很年初的时候在那古采了些青梅拿来泡酒
我嫁来清州城的时候特地在带了三坛但是一坛子路颠簸打碎了、一坛子
在祝言被老武卫给提前喝了现在就剩这么一坛；算起来今应该感
酿得正好里面还加了些从萨摩购来的黄糖酸甜适记得说过
平时就喝两所以今特地把这仅剩的一坛子拿来了给尝尝」

　　「呀！那这坛琼浆可比金银更贵重了！子有心了！」

　　真子这看着是个物确实一堆缺陷最严重的两个其一
是；其二就是好酒：只要一沾酒那可是比都能喝东瀛这地方
的酒还都是清酒说就算是陈酿酒也都不算烈但是真子却每次都能喝
得酩酊醉一喝醉还乐意撒酒疯、一边笑一边到打杂东西——世只知道北
边越后的长尾景虎好喝酒又好撒酒疯却并不知道尾张还有个比那「现世之毗沙
门」的肚里有更多酒虫的坛子还没揭开油纸封皮堂堂一位守护家笔
家老的就馋得沿着角直流还没等阿艳应过来真子就豪放地抱
着坛子狂饮了一还吞着里面早就泡透了的一颗梅子咀嚼了起来一肚
酒醺就了白皙的脸颊放坛子之后真子又不好意思地看着阿艳笑了笑

　　随即真子又让婢们准备了几碟腌菜、一碗鱼汤、两盘炒作为酒菜
两个一边等真子一边喝等到菜全备齐了酒已经被真子一个喝得差不
多了喝到颠三倒四、被前的襟都散开了那一对岩石一般又又结实的
巨在阿艳面前晃动着让阿艳满眼都是真子白的和粉嘟嘟的晕给
阿艳晃得眼晕；而且一喝起酒来真子的兴也跟着追了脑本来就时值八月
仲夏两个一喝起酒来又喝得浑香汗淋漓衫一真子的心中立
刻燃起一子她把阿艳当作个似的抱着子不由分说就了好几
还不停地把手向了阿艳的和——真子倒是没跟做过那种事正因
为此今这一遭用手指侵同样是孩子的阿艳的却让真子更觉得


　　阿艳也是既忍着心中的恶心又默默承着逐渐麻的诚实的异样——
毕竟她这饥的鲜躯其实已经有好一阵子没被满足过了但同时她
却没忘了正经事

　　「嗯可真是个妖！欺负孩子都这么会！」

　　「哈哈！阿艳我的好妙！你我这手指比起你那义银少爷
如何？」

　　「他？呵呵他那不行」

　　「是么？我怎么听老武卫义统殿的有几个妾室说少武卫厉害的呀！每
次都能把他那几个庶得七荤八素的」

　　「嗯他确实不行的而且你都知道你说的那几位
是庶么庶也是要维护着自己的义子的毕竟是武家的家格对吧？」

　　「哈哈有道理那我这手法比起你那在那古城的『傻瓜』侄子殿
又如何？」

　　阿艳承着阴蒂不住地被真子得几乎要出来的感觉故意把腔咬
破了一块后就着疼默默地掉了泪

　　「哎哟——怎么了？是疼你了？哎就是看边没个
子你又长得这么标致跟你闹着玩的」真子一见立刻把手的
活停了来用着沾满了阿艳自己的双手捧住了阿艳的脸颊

　　「对不起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着？」

　　「说实话每次问起来我都故意不谈；但是今我就跟坦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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